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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井里的肉食盛宴——永春咯摊
2024-02-2215:36:52来源:

      在“闽中屋脊”戴云山脉边缘,有座美丽的小城,因其“万紫千红花不谢,冬暖夏凉四序春”而得名“永春”。清澈明丽的桃溪从雪山南麓奔腾而下,蜿蜒串联八个乡镇直至晋江。从五代至民国,这里舟楫往来,航运繁盛,五里街的许港码头更成为“海上丝绸之路”的内地首站码头。

      相传到了清朝时,五里街已是“闽南著名集镇之一”,车水马龙之间,应运而生了一种独特的就食方式——永春咯摊。说起来,“咯摊”还是一个形声词,按闽南话读音,大概是Ko Tua这个样子:锅中食材翻滚“ko ko”的声音,与闽南语“咯”的读音相近,而“摊”指的是一处处摊点上,来往食客围桌而食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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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彼时五里街的贩夫走卒们忙于营生,没什么工夫去准备餐食,到了饭点时分,便来到街边的八角桌和长条凳前,将各自带来的鲜肉、下水放进小炉热锅烫着吃,吃饱就走,下拨客人也同用一锅沸水,十分便捷省事。素不相识的南北客商围坐一圈,一边吃饭一边谈笑,好不欢乐。后来这种吃法也在永春人家中流行起来,毕竟对于辛劳的主妇来说,咯摊烹调简单,足以对付一大家子的餐食难题。

       不论走进永春的哪家咯摊店,氤氲的蒸汽、食客的谈笑声、汤底的咕嘟声,总会比老板先一步迎接你。挑一张八角桌坐下,不用多久,盛着半透明骨汤的铁盆儿便会被呈上来,还飘着几块油豆泡,看着是清汤寡水。除永春老醋必不可少外,酱香酸辣咸全凭自己作主。

       有趣的是,如果没有特殊要求,食客只需告诉老板人数,食材种类和配比便可由店家来定夺,最后按人头付账,于是各家咯摊铺子便竞相研发了自己的“独门配方”,争夺食客的青睐。

       最先下锅的是连肝肉、猪心管、猪肺、肠灌肠、蛋肠等耐煮食材,堪称猪边角料的大满贯~大火烧开,食材翻滚如万马奔腾,不一会儿便香气四溢,让人忍不住要先尝为快。这时却先别着急,咯摊的吃法也有讲究。老永春们总要在碗中舀一匙葱沫,再将滚烫火热的骨汤往葱沫上一浇,逼出特别的香气,啜上一口味蕾瞬间打开,暖心又暖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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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后下的瘦肉、猪肝、三层肉等食材熟得很快,一般需经手抓过地瓜粉,来锁住鲜嫩。待恰到好处时迅速捞起,进入即烫即吃的节奏,咀嚼起来满是土猪原汁原味的鲜香,肉食之欲得到绝对的满足。不同食材的鲜味夹杂着酱香葱香,味道层次分明,在唇齿之间交织碰撞。吃吃肉,喝喝汤,就两口香喷喷的米饭,周而复始,好不快哉。

       咯摊简单,却也常有那么几道“伴侣”,额外的小炒常有醋猪脚、豆芽炒三层肉、猪尾花生煲、煸猪肺、炒猪肝、烧鱼头等等美味,令人垂涎三尺。待八九分饱了,则把最后那一点肚量留给俏生生的青菜。将青菜往浓郁的汤里一滚,再点入猪油,食客们就着吸满“精华”的青菜侃天侃地,一顿咯摊算是走向尾声。每每走出咯摊店门,才感慨道:“哎哟,又吃撑了!”

       咯摊发源于五里街,永春之外堪堪能覆盖整个泉州,那么,五里街上最好的咯摊,大概也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了。对永春人来说,不论快乐或是忧愁,不论挫折失意还是故友重逢,吃一顿咯摊就是最好的表达方式。迷途漫漫,终有一归。那方冒着氤氲热气,载着欢声笑语的咯摊,属实早已刻进了每个永春人的灵魂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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